“于尚书、石总镇,居庸关小城小地,粗茶淡饭没什么好招待的,末将这就命部下摆酒席为二位接风洗尘,还望不要怪罪。”
石亨走进去,环视关城内,大笑道:
“那就不必了,来的时候从瓦剌手里夺了不少马匹,宰上十几二十匹,某与关内兄弟们一同喝酒吃肉,庆贺一番,再回京师!”
罗通笑道:“如此甚好,石总镇请!”
二人已经并排走了进去,却是于谦,进城后站在城门处环视几圈,似乎在巡视居庸关城防。
见石亨部下兵士正要杀马,于谦当即严厉斥责,道:“瓦剌马比中原健硕,是不可多得的战略物资,怎么能杀马呢?”
“罗都督,本部奉旨追击瓦剌残余,此战还没有结束,必须要把也先完全逼出京畿,这便不多留了。”
说完,转身就走。
“于尚书!于尚书?”罗通叫了几句没有叫住,转身有些尴尬地看着石亨,无奈赔笑道:“这…这于尚书真是个直肠子啊…”
石亨微眯起眼睛,面子有些挂不住。
罗通和周围的居庸关兵士,还有石亨的部下,都是面面相觑。
确实,这于谦也太不给石亨这个副总指挥面子了。
好歹石亨也是北京总兵官,长久以来,于谦是怎么对他呼来喝去的那就不提了,大伙都看在眼里。
现在倒好,二话不说就走了?
罗通眼见气氛有些微妙,只好出来做和事佬,讪讪道:“可能是于尚书年纪大了,耳朵不太好使。”
“要不要,末将再派人去追追?”
“哼!”石亨冷哼一声,摆手制止道:“什么年纪大了,上阵的时候可没见他耳朵不好使,这事儿与你无关,他就是看本镇不顺眼。”
“这是我和于谦的事,新仇旧账,早晚要算!”
罗通问道:“那,酒肉还吃吗?”
“还吃什么?”石亨冷笑道:“人家于大尚书都发话了,瓦剌马都是战略物资,我一个粗鄙武夫怎么敢不从?”